即墨皓皓子

花间往事 其一

凤尾虾的红沙发 篇


PS:BGM选自瑞士民谣金属Eluveitei的专辑《Helvetios》中的一首,A rose for Epona。Helvetios在古盖尔语中是瑞士人的意思,而Epona在凯尔特神话(主要是古高卢)中是掌管丰收、畜牧和大地的母神。关于这支乐队,这首歌还有歌里的故事什么的,有兴趣的可以去搜搜看。

歌词主要来源网易云。


12.

砂砾狠狠地擦过手掌,从手心一路向下,划出几道鲜明的血痕,有暗红色的液体隐隐渗出,似火烧般灼痛难忍。

 

又是谁在歌唱。

伴随着鼓动的心跳。

 

Do you feel the thorns?

 

Do you see the tears?

 

Do you see the bloodshed in this fell war?

 

电吉他的旋律肆意张狂,女子的嗓音坚毅铿锵,仿佛一支滴血的玫瑰,生长在黑色的荆棘上。

 

While holding hands are forced apart

 

While hopes bog like condemned men

 

Were you there

 

三桥的这一脚快的始料未及。

当相良意识到时,对方的鞋底已经袭向了他的胸口。

他倒飞出去,狠狠撞到墙上,又落回地面。

 

“呕...”

他吐出了些什么。

 

“咳咳...”

又咳嗽几声,擦了擦嘴边的污渍,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三桥踹到墙根儿下了,昨日重现的屈辱让他觉得眼下受的这一脚格外的重,又格外的痛。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胃里犹如翻江倒海般潮涌不息。

 

他大喊一声向三桥冲去!

 

左拳被轻松闪过。

 

挥出右拳!

 

迎头痛击!

 

紧跟一脚!

 

正中下怀?

 

仰面跌倒。

 

翻身爬起!

 

对方反击!

 

矮身躲过。

 

一个勾拳!

 

被横向隔开。

 

右拳挥出!

 

又被隔开?!

 

脑中“嗡——”的一声回响。

 

然后是天旋地转。

斗转星移。

潮起潮落。

混沌不清。

 

有什么在坠落。在坠落。

 

坠落的是天空,还是大地?

 

又是谁在歌唱。

 

The sky is falling on me

 

As your hand’s turning old and weak

 

I’m giving myself upon to thee

 

A futile sacrifice gone sere

 

“来呀。”

 

他看到对方在向他招手。

 

他又怎能忍受这种挑衅?

 

他咆哮着向对方冲去。

 

第一拳!

 

重重击打在脸颊上!

 

他仿佛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第二拳!

 

重重击打在胸口上!

 

他仿佛听到了血液沸腾的声音。

 

第三拳!

 

重重击打在脊背上!

 

他仿佛听到了心脏爆裂的声音。

 

呼吸...

 

呼吸...

 

眼前的世界早已不辨了东西。

所有的人,都面目扭曲,旋转不停。

 

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了轮廓。

所有的人,都染上了红色,辨不清你我。

 

眼前的世界早已丧失了真实。

所有的人,都穿戴着黑衣,麻木不仁地伫立着。

 

他站在地面,却感觉整个大地都在塌陷,不断坠落。

而他的世界,就在这场坍塌中变得无以复加,支离破碎。

 

他发出不甘心的呐喊,第三次向对方冲去!

 

Were you there

 

Were you there

 

The sky is falling on me

 

这一次。

 

他将自己染成红色。

那些红色的液体,抛洒在空中,滴落在眼底。

如此滚烫,如此炙热。

 

然而它们终将会凝固,变成令人窒息的颜色。

 

他重重地向后倒去。

 

他看到紫色的鸢尾在沉寂中枯萎。

他看到孤独的春天在绝望中沉睡。

 

他看到黑褐色的土块高高跃起,又重重跌回地面。

 

他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渐行渐远。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对自己说。

 

尘归尘,土归土。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闭上了双眼。

 

却感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自己托起。

他听到有人在耳畔低声呼唤他的名字。

 

“猛!猛!”

 

如此急切,如此亲昵。

 

他曾经以为不会再有人用这样的语调呼唤自己。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好看清这个声音的样子。

可他越是挣扎,越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自脸庞滑落。

 

不甘,委屈,痛楚,恐惧,折磨着他的身心。

 

他紧抓着那个人的衣袖,仿佛那是世间递给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用力地抓着他,生怕他会离去。

 

“猛,警察要来了。”

 

“警察...来了...”

 

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他的话语。

在断断续续的重复里,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智...司...?”

 

他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他忽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智司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只是觉得头痛欲裂,耳鸣不断,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一般酸软无力。

 

“我...输了...?”他口齿不清地呢喃着。

 

“先离开这儿再说。”

 

智司用力托着他,将他扶起,拉着他的手臂搭上肩膀,让他整个人都靠在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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